伯格曼是我心目中最会拍情绪的导演，也是唯一一个拍女性不会让我感觉有他者之异样的男导演。他镜头下的家庭与亲人脱离了爱与恨的二元对立，是最接近现实的诗意。你看起来不像你的母亲，因为她冷酷又美丽，而你温柔又普通；但是你的每一寸都像你的母亲，因为她带给你的痛与苦难塑造了你的一切。你问她：“妈妈，你爱我吗？”泪水没有带来答案，和解的信也不是答案。我在看的时候一会儿想起我好朋友的妈妈，更多的时候又想起我爸爸的妈妈。她显然是比夏洛特更值得指责的一位母亲，她带给儿女的苦难，他们缺失的童年，我听过很多抱怨的话，但他们从来没有停止过以某种方式爱她——是不是母亲与爱恨，从来都没有答案？